第 24 章 一个矛盾、倔强又让人心疼的小东西。(第1 / 3页)
他们漫步露天市场,北风送来料峭寒意。
“最近有冷空气。”她一向爱美,今天却穿了个到脚踝的大棉服。
“是啊,倒春寒,你穿大衣不冷吗?”
关闻西讶异地偏头看白棠。她竟知道关心他了?有些什么被勾动,赶紧被压了下来。
“不冷,考研方向确定了吗?”
“选了我读起来相对轻松的古典文献学。”
跟闻歌女士预测的相同,关闻西的步调慢了下来,“理想学校呢?”
“首选肯定是京北大学,其次就是我们学校了。”
她迈左脚他也迈左脚,她右脚他也右脚,不过是步调一致的画面,白棠却抑制不住地欢喜,“闻西哥,晚上一起吃饭?”
“可以啊,去哪里吃?”对她的要求,关闻西习惯性地满足。
“去你家,你做给我吃。”
关闻西差点绊到地上的易拉罐瓶。
“你确定?”关闻西笑,“孙姨还等着鱼,煲鱼汤呢?”
“你不想做饭给我吃?”她骄横质问。
“不是的白棠……”孤男寡女共处一室,关闻西欲言又止,思忖着该怎么告诉她,他们应该要避嫌的道理……
“我想吃你做的饭了!”她指着左手边摊位上的某一条鱼“就这条,买了找个跑腿送回家。”
“噢。”他努力不让自己露出真实的情绪,“你想吃什么菜?”
出于习惯,白棠回:“有新菜推荐吗?”
“我每天不是开会就是出差,不是飞机餐就是应酬饭,哪有时间研究新菜?”
明明以前也忙,但总会定期研究新菜喊她试吃的。
果然是不一样了!
“听起来真可怜。”白棠喃喃,“饭桌上肯定有不少美女。”
“是不少。”关闻西没多想,纯粹就事论事。
“听说——美女见了你,都争先恐后……上赶着……”
她迟疑的声音飘入耳畔,他神情僵了下,她竟把他看成只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了。那还能说什么?一个人的人格,是来自信任,而不是解释。
“很正常!以我的条件,没人觊觎才奇怪吧。”
“……噢,是吗?”白棠挤出笑声,“说来听听?”
“你想听哪一个?”他随口应了句。
“还哪一个?真是艳福不浅,哎哟!”听到身旁传来痛呼声,关闻西停下脚步看去。
路旁的店家招牌太低了,她整个人撞了上去,现在正抚着额头惨叫。
“怎么了?我看看!”拉开她的手,掌心沾着血渍。
“流血了……”
“好疼……”她哽咽着说,眼泪一颗又一颗地掉。
一见她哭,关闻西也慌了,忙着掏出来口袋里的方巾,不知道该先擦她的眼泪还是血迹。
最后决定先按住伤口。
“你眼睛长哪儿了?这么大个招牌居然没看到。”
“……真的好疼……你知道吗?”语调透着委屈,她并没有哭出声来,只是泪水接连着滚落颊腮。
也不管伤口,白棠将脸埋进他的胸膛。
同小时候一样。
关闻西僵愣着,不知该安慰她好,还是任她哭,双手迟疑着无法给她一记拥抱。
“我又不是故意的,关闻西……”她哭得很伤心,语调严重不稳。
那种闷闷的哭法,比放声痛哭更让人揪心。
“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。”
谁会故意去撞破头?
但是他不理解,有必要哭成这样?
“有这么疼吗?”
这种肝肠寸断的哭法。
并不像她。
小的时候,重北打棒球,把球扔到了她鼻子上,鲜血直流,青紫了一个月,那么小的年纪,她一滴泪都没有掉。那时的伤,可比现在严重多了。
即使她真受了委屈,哭也是隐忍抽泣,绝不会不顾形象号啕不止。
搞不懂,但更担心了,“别哭了,我们去医院。”
白棠摇头,两手紧紧地缠抱手臂下的腰,埋在关闻西怀里,头都肯抬起,“我想回家……”
“好,那我送你回家。”没辙,只能答应。
等了一分钟,她还是没放开他。
知道她仍在哭,他胸前的湿意持续泛滥,“白棠?”
“去你家……”声音破碎,挤出了句话。
白棠坚持不上医院,关闻西只好拿出替她消毒、上药、包扎。并不是真的严重到撞破头,血迹是被招牌锋利的边缘刮伤的,应该没有脑震荡的顾虑。
不过额头撞出一个肿包倒是真的。
帮她冷敷,她枕卧在他腿上,初时关闻西有些许愕然,但她神态自若,反倒显得他太敏感了。
桌上放着冰袋,关闻西用毛巾包着,斟酌力道,轻轻帮她冰镇那块血淤,促进血管收缩,减轻疼痛。
大概是哭累了,她的眼皮愈垂愈低……
“白棠?”冷敷完了,人没动。
“让我眯一会儿。”她低哝一声,没动静了。
想移开身,但又怕惊扰到她的睡意,她看起来像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