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柳清朗的身世（第1 / 4页）

天渐渐破晓，大地慢慢朦胧。

阮清这一夜因为担心隔壁几人，简直是辗转难眠，天稍微开始泛白，阮清就直接起床了。刚一出门，伸了伸腰，一抬头就看到楚天目光呆滞地坐在屋顶上，阮清看着他一对浓浓的黑眼圈，无奈地叹了口气，跃上屋顶，坐在了楚天身侧。

楚天看到阮清，垂头丧气叫了声清姐姐。

阮清拍了拍他的头，柔声说：“傻小子，昨天吓到了？”

楚天闷闷不乐说：“我不是害怕，我就是，就是觉得，不应该是这样的，为什么和我想象的不一样呢。”

楚天这话前不着村后不着店，阮清却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：“和你想象的江湖不一样，是吗？”

楚天：“对。”

少年人，一腔热血，无知无畏，以为自己面对的会是桃花春风一杯酒，乐也无忧，苦也无忧。谁知初入江湖，便是江湖险恶，人心难测，风波诡谲，血雨腥风。

阮清看着东方逐渐露出鱼肚白，微弱的曙光凝聚了万般色彩，声音沉静地说：“你以为的江湖是什么样的？”

楚天：“我以为的江湖，名与利皆是虚妄，大家仗剑天涯，结交四海五湖的朋友，举杯痛饮，快意恩仇，缘来则聚，缘散则分，天高任鸟飞、海阔凭鱼跃。可是为什么，这里充满了阴谋诡计，杀人如麻，人命似乎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，为什么呢？清姐姐。”

阮清看向楚天的眼神带着复杂的情绪，却还是直截了当地说：“小天，因为江湖，从来就不可能风平浪静，你幻想中的江湖，只是你的幻想。”

阮清避开不去看楚天眼中的惊讶和失望，继续说：“江湖处处都是人，有人的地方，就有利益纷争，有的人想要白的，有的人想要黑的；有的人想修炼绝世武功，有的人想居于万万人之上呼风唤雨；有的人想要行侠仗义，可有的人偏偏就杀人如麻。你看，人人想要的皆不同，你阻挡了别人想要的东西，哪怕你再是无辜，人家还是会觉得你是绊脚石，想要除之而后快，若你有能力阻止或逃脱也就算了，若你没能力，那就只能听天由命。”阮清眼眸中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：“所以啊小天，如果你能适应这个江湖，你就可以继续在江湖闯荡，可如果你适应不了这个复杂的江湖，就回去吧，回到你师父的身边，一辈子无忧无顾，无思无虑，其实也是很好的选择。”

楚天听了阮清的话静静地低下头，不知在想什么，阮清就这样看着他，眼神中都是宠溺和心疼，对不起啊小天，如果可以，只愿你永远都可以想孩子一样快乐，一切的恩怨，由我来承担就可以了。

不知过了多久，在第一声街头的叫卖声中，楚天终于抬起了头，眼中的失望和痛苦消失殆尽，重新布满了少年人的自信和张扬，阮清睫毛微颤，看着这一张与自己梦中的那个女人极为相似的脸庞，眼中压抑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，双手紧紧地抱住了楚天。

楚天惊讶地愣在了那里，心里好像有一个声音告诉他，不要动，让面前这个女子多抱一会吧。

阮清趁着楚天不注意抹去了眼角的泪，，再次抬头，已是风轻云淡：“不好意思，你长的太像我弟弟了，我很久没见过他了，十分想他。”

楚天心想，原来是这样啊，清姐姐有个弟弟啊，不知为什么，心里有点不高兴，好像是，是自己的位置被人占了一样，随即又摇摇头，想什么呢！

阮清：“刚才跟你说的话，想清楚了？”

楚天回神，重重点头：“嗯，想清楚了，清姐姐，哪怕江湖再不如我所愿，那我也要按照我以为的方式去闯荡，如果江湖皆是不平事，那我就挥剑斩尽天下不平事，如果江湖皆是苦厄人，那我就凭心渡尽世间苦厄人！”

少年眼中闪烁着星光，足以照亮这苍穹间的黑暗。

阮清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：“好，姐姐相信你。”

楚天又精神抖擞地问：“清姐姐，那我们今天干什么啊？”

阮清摇头：“什么都不干，现在回去睡觉，你看你的黑眼圈，都快盖着脸了。”

楚天双手摸着眼睛：“啊，不会吧。”

阮清轻笑：“好了，现在我们该知道的都知道了，不该知道的也没有思路，明天就是群英节了，不论是闻人家的目的，还是真的有隐藏在背后的人，我感觉明天，一定会有结果的！所以，什么都不要想了，回去睡觉！”

楚天：“哦，好吧。”

楚天不情愿地悠悠地慢吞吞地跳下屋顶，回屋子里去了。

阮清也正准备回去，谁知眼神往下一瞟，客栈院子中间的长亭中，也坐着一个孤寂的人影。

阮清叹气，一个个的，都不用睡觉啊，于是飞身而下，无奈地走进长亭，顺手拿起柳清朗放在椅子上的一瓶酒，打开喝了两口，味道够烈。

“来吧，知心姐姐，排忧解难。”

柳清朗颓废的脸上闪过苦笑：“你以为我是楚天啊，还需要人安慰。”

阮清：“是人，都需要安慰。”

柳清朗阖上双眼，蹙眉揉了揉额头。

阮清：“你在为那个叫做七容的小姑娘难过？是吧！可是你不是早就知道，这批失踪的少女就不可能活着吗。”

柳清朗睁开双眼，慢慢说到：“心里哪怕几乎可以确定的猜测，可到底还心存侥幸，呵，我知道她几乎不会活着，可是看到那些姑娘们